刘一浪坐在办公桌前,从我打开门那一瞬他就注视着我,注视得我不敢和他正视。
他用手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
我们就这样坐着,好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在他面前做得如此顺从,他不说话我就不敢开口,可他好像并不满意。还是一个劲的狠狠盯着我,像是在怀疑又像是在研究。
他的那种眼神太让我窒息。仿佛我是个犯错的孩子,正面对老师的审讯。
为什么这样呢?我又没真正做错什么事情。真正做错的是他和柔娜!怎么他反倒在我面前冠冕堂皇,正禁危坐,我自己却战战惊惊?
我越想越气,却又无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却听他忽然说话了,他说:“寻欢,从今天起,你每天下班去幼儿园接雪儿回家吧。我再也不去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没听错吧?他叫我进来就是说这些?!
我在心里说:“刘一浪,你他妈别装了,有什么就直来吧,痛快点,别他妈耍花招!”
然而,他却什么也不说了,脸上的表情冷冷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虚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很累。
他又对我挥了挥手“出去吧”。
我站起身就走。虽然我对刘一浪出乎意料的表现很狐疑,但我轻松了许多,我的脚步迈得好快,恨不得一步就跨出门去,远离这个让我看不透又让我担惊受怕的家伙。
曾经有记者在大年三十问某矿工:“你最幸福的时候是什么?”答曰:“马上就要出井!”那是因为矿难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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