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老爷们也红了眼眶，动了动嘴唇，这才说出口：“再见。”

这一声再见，是生死永别。

车还是开走了，王虎却始终忍不住看向后视镜那个背影。

一路他特别沉默，我也没有说话。

车内的气氛相当压抑。

在这种节骨眼，我根本不知道从何去安慰他。

有时候言语本来没有意义，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事实。

良久，王虎才用嘶哑的声音问道：“鹏哥，你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吗？”

我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又看了下自己浑身遍体，确定没有留下自己血迹在现场后，这才说道：“确定。”

“那好。”王虎顿了顿，复又说道，“我不希望我弟的死毫无价值，哪怕他已经没多久活头了。”

我从车内的后视镜，看到王虎脸的两行浊泪，显然并不像听去那么平静。

我没有再说话，自己脑海里都还是乱糟糟的。

那动脉血如泉喷涌的场景，还有李刚死不瞑目的一幕，都在我脑海盘旋，挥之不去。

这一刻我再没了大仇得报的快意，也没有除掉社会毒瘤的成感，心里有种很莫名的惶恐不安。

只能不断告诫自己，他该死！如果有证据的话，足够判他十次八次枪毙了！

而如果我不弄死他，死的人只会是我。

还有江安宁，陈安琪。

但这种自我调节，好像用处不是很大。

我想了想，还是涩声告诉了王虎我此刻的心情。

“第一次杀人，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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