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眼睛，一行泪，从紧闭着的双眸里喷涌而出！那是何等的懊悔，他，从来没有此刻这样心痛过！

医院病房。

裴东宸终于忍不住了，蹙着眉头，把燕涵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自己，他的眸子对她的，认真说道：“涵涵，已经半天了，不要再耽搁了！你让妈以最美的样子走，不要耽搁下去了！天气很热，妈受不了的，乖，听话！”

已经是六月底的天气，尸体搁久了会腐烂了！要立刻推进太平间冷冻。

燕涵呆呆的，像是失去了知觉。

“不！不能！”燕露低叫着。“不行，妈妈没有死！”

或许一个“死”字，一下子让燕涵打了个哆嗦！她的眼神回笼，她的目光对裴东宸的，她看着他，抿唇，泪眼朦胧，“是我不好，我不该去北京，是我不好！”

“涵涵，这和你没关系，对不起！”裴东宸想说，一切都是他的错，可是他害怕！真的害怕！他怕涵涵不原谅自己！

燕涵终于深呼吸，抹了眼泪，“你们出去吧，我和露儿要给妈妈洗澡换衣服！”

裴东宸点头。“那我让人送衣服来！”

周启云听到了这话，已经立刻叫护士准备了水盆和新毛巾。

“姐！”燕露哭着喊。

“不许哭！”燕涵冷声说道：“妈妈不喜欢我们哭，不许哭！”

燕露的眼泪在眼里打转，眼底都是泪，却不敢掉下来一滴。

谭云飞无言，站起来，走了出去。

屋里有洗手间，水盆放好后，裴东宸对燕涵说道：“涵涵，我在门外！我叫人去买衣服！只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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