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垚说,他吃不了创业的苦,顶不住可能失败的压力,只能老老实实当寄生虫。唯一的理想,是当个漂亮的、能留下点什么的寄生虫。
江垚还说,他甚至羡慕纨绔子弟,自少人家身上有足够多的爱,肯为他们的肆意妄为买单。
他身上只有稀薄的爱。
因为他的爷爷子女众多,且都不成气。爷爷的子女成了烂习满身的二代。爷爷纵容他们,因为爷爷觉得创业的路上亏欠了他们。可是爷爷并不觉得亏欠第三代。
那些二代子女们,别的特长没有,开枝散叶这一项做得非常到位。所以,爷爷的第三代子孙,人丁兴旺,他们由吃喝玩乐的父母们胡乱养育,长得更是畸形。
还好,都有一副好皮囊做掩盖。
“现在回头看,我大妈妈还是很决绝明智的。可能是她血统里有四分之一的俄国血液的缘故吧。”
江垚说,他所谓的“大妈妈”,就是他父亲的发妻。她在他父亲二婚娶他母亲之前,不仅搬出江家,还搬出台湾,一口气搬到香港,带着她唯一的儿子江森。
脱离了台湾腐朽的老巢,江森哥哥成了所有江氏第三代人中最有本事的一位,成了一位才华卓越的建筑设计师。
江垚渐渐跑了题。
以往苗贝贝深以为怨的从不提他的家人,今日彻底破戒。
爷爷的勤勉与强烈的好奇心,在父辈折算成讲究与强烈的攀比心,到他这里成了懦弱与无比的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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