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指氧气罩，她问我是不是要取下，在我点头后她把氧气罩拿下。我想刚开始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很艰难的说：“水……喝水……”

护士不是白天那个，但温柔依旧，她用纸杯接了温水，用小勺喂我。喝水时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护士笑着说：“饿了吧？不过得等排气后才能吃东西，你排气了吗？”

我摇头，我一直昏睡，就算排了也不知道。

护士喂完水后站起身：“先休息吧，等明天我问问医生，如果能吃的话，会让你的家属煮粥送来。”

“护……护士，我……我的家人……”

“你刚安装了心脏起搏器，少说话多休息，明天中午是探视时间，你的家属们会来看你的。”

护士关灯前，我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显示是凌晨3点59分。

后来我再也没睡着，胸腔某处的不适隐隐传来，我更担心的是手术成功与否，以及父母孩子会因惦记我而寝食难安。

度秒如年，总算盼到天亮。医生来看过我，说手术很成功，待会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去，但还需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医生很快通知下去，不出半小时葛言推着轮椅进来，一看到他我眼眶就止不住的湿润了，他也眼眶红红的揉揉我额前的头发：“醒了就好，已经没事了，别哭，情绪激动伤口会更疼，我带你去病房。”

他说着把我抱到上面推着往外走，我很艰难的开口：“我们还在巴厘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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