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的父亲高建民颓然地坐在躺椅，手边的桌子还摆着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

“雷大队长，来喝一杯吧。”

高建民端起一杯酒要递给雷大队，他不住地叹息着，说自己平时太忙，没时间照顾孩子，希望雷大队能多照顾一下，让他儿子走好最后一程。

肖然注视着高杰的父亲，他谈吐儒雅，神色平和，语气充满了歉意，仿佛他儿子做的事，像是踢球把邻居的窗户打碎了那般。

他们父子俩真的很相似，一样的平静，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衣服颜色……

肖然没有在客厅里多呆，后院喊人帮忙把那些碎块搬专用的车里。

刚从屋里走出来，还没到后面花园，一股浓烈的尸臭便随着空气飘了过来，这味道之前太平间里吴芳的味道还要浓烈数倍。

肖然揉了揉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口罩，感觉还是不行，又掏出一只戴，这才觉得好一些。

高家别墅后面的花园不小，里面种满了月季花。

在花园之间的石子路，从头到尾，十几个沾着泥土的塑料袋被一字摆开，每隔几个塑料袋，便能看到一颗凌乱的女子头部。

末尾处的塑料袋里，那些身体组织还算新鲜，可以清楚地看到吴毛毛惨白的面色，睁得大大的似乎会随时跳出来的眼珠。

但前半段路的这些组织无法辨认了，它们已经高度腐败，暗红带着白色的皮肤已经崩裂，犹如干裂的嘴皮一样，翘在下面冒着浓水与白沫的肉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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