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菱笑眯眯的，道：“那我去捡柴？”

顾延章道：“那边马背的袋子里头有石炭同引火之物，你且不用理会这个，只去弄些细枝来，寻个干净的地方坐了等吃的便是。”

季清菱一一应了，站起身来，先数了鱼的数量，果然去捡了十余根细直的细枝过来，又取了马背的袋子，捡个干净的地方放着，复才拿了帕子，去河边洗细枝。

顾延章此处已是用匕首将鱼开膛取脏，又拔了鱼鳃，在溪水里将鱼洗得干干净净，将洗好的鱼排在石头，从大到小，整整齐齐的。

排个鱼都这样讲究，如此性格，这般做人，也忒有意思了。

季清菱看得直笑，一面洗那细枝，一面问道：“五哥，你甚时这样会抓鱼了？我怎的不知？”

顾延章手不停，却是道：“小没良心的，从前自延州去蓟县的路，有几回在山，干粮不够了，不是我去捉的鱼？当日吃得好，转头便忘了。”

季清菱仔细回想，好似当真有那么两回，只是过去得太久，已是不太记得清，想到从前，忍不住心微叹，却是不再提及，笑着道：“那我回去拿纸笔记了，说某年某月某日，五哥在某处，给季某做了好鱼吃！等我将来老了，重新翻出来看，再来谢你。”

顾延章微笑道：“我不用笔记，等到老了，也依旧记得某年某月某日，我同清菱在某处一起吃鱼。”

季清菱只抿嘴笑，同他对视了一会，把手里头的一把细枝递了过去，复才拖着步子慢悠悠回了那生火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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