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无论是左边的书架，还有右边的书架，随意从取一册翻开来看，里头俱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个字迹，全是连毛边都没有拆过的，只那邸报、小报头不少笔迹，一看是被翻看了许多回。

饶是屋并无其余伺候的人，那胡子稀拉的男子还是压低了声音，颇有紧张地道：“我已是尽了全力，该给的药给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你见那任家老三过来，果然点了黄芪杜仲丸，后头的事情，并不是我能控制的，怎的能怪到我头去？”

坐在他对面的那一位一张圆白脸，看着不过五十出头，面色十分难看，焦虑之，还透着几分愤怒。

那人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冷声道：“那单子是你列的罢？”

男子被噎了一下，立刻回道：“单子确是我列的，可世保胎好用的药丸是那几种，寻来寻去，最为少见的只有黄芪杜仲丸，然则也不是员外府独有的，我若是单列你这一处，那一门也不全是瞎子，将来被瞧得出来不对，却不是一般要查到我头顶？我这一头出了事，你那一处难道能置身其外？！”

——原来这圆白脸的男子，正是浚仪桥街的李程韦，而那胡子疏落的年男子，却是前一日给柳沐禾看诊的第一位大夫。

“你怎的作大夫，难道还要我来教？！”李程韦本来心烦意乱，听得这人纠缠不清，瞪着眼睛，面色竟是有些狰狞起来，“杜府在什么地方，我这一处在什么地方？你只要列出去的单子头其余人家都放得远远的，只我一家近，难道她们还能临时去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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