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只是个钤辖，又不是能日行三万里，下海五千尺的神仙，便是他官职再高，能力再强，弄不到的东西，始终都是弄不到。

至于后来“季清菱”跟着季母逃难，路餐风宿露，莫说什么蜂王浆，能把饭正经吃了都要偷笑，此时她说漏了嘴，心咯噔一声，竟是有些惊吓。

顾延章却是没有想太多，听得季清菱这般说，略有些惋惜地把书合，抬头道：“竟是会生皮疹子吗？那我再翻翻看有无其余得用的……”

季清菱见他并不在意，复才把心放回肚子里，道：“五哥寻这些东西作甚？我身体这样好，倒不如寻了蜂王浆，送去给师娘同大柳先生——他们二人年纪大了，倒是当到了吃这个的时候……”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皱起了鼻子，道：“只是蜂王浆只得‘贵重’二字，说稀罕是真稀罕，可要说味道……倒还不如吃药……”

顾延章虽说出身豪富，倒也真没吃过，看得医书说“味酸臭，有辛香”，并不觉得有多严重，见得季清菱这样大的反应，复才道：“有那样难吃吗？”

季清菱点了点头，道：“我头一回单独空口吃的，入口简直药还讨厌，后来合着蜂蜜一起吃了，复才没那么辛臭，却也没什么好味道——幸而后头发了疹子，再不用吃了。”

她其实更愿意吃药，毕竟捏着鼻子一口气吞进去好，可吃那蜂王浆，吃完之后，喉咙里头尽是酸臭辛辣滋味，漱几次口都清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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