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带头起来，牵着季清菱的手回隔间，果然要一同睡午觉。

季清菱跟在后头，等到一齐进了屋，心想着要如何说，脚下却是不由自主走到床尾去准备净收。

水盆里头空荡荡的，并没有水。

她心一动，一面伸手去打铃叫人进来，一面转头笑着同顾延章道：“五哥，我听说前朝白帝城瞿塘峡山山土、石头十分坚硬，难以打井取水，其人便用无数竹筒，把竹节打通，连成管道接筒引水，将长江水引入城，若是咱们也能同那白帝城一般在墙开个口引水，便不用等她们打水过来了。”

顾延章笑了笑，道：“白帝城用的是老竹，竹筒大，入水也方便，京城这一处种的多是看不用的小竹，若是当真要拿来引水，怕是不怎的顶用，况且那竹筒愈小，想要通了竹节愈发难，非得去外地弄些大竹回来，才是便宜。”

季清菱道：“我看院子里头的竹子也不小，等咱们待要回京的时候，不妨在此处同店家买几根竹筒回去，拿来做引水用？回咱们在邕州……”

她说到此处，脸忽然一红，顿了一顿，才又接着道：“咱们在邕州，不是见得有人便是用竹筒引水洗浴，自汲井水过去，起叫旁人抬水要方便不少，只是想要打通那竹筒麻烦些，又要定期清洗罢了。”

她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复又笑道：“五哥，我极小的时候，喝水喝药都容易呛着，原本一直是贴身的人小心盯着，有一回趁着春日天气好，难得父兄带我出去玩，因身旁没有伺候的人跟着，偏到了吃药的时辰，不能耽搁，爹爹便叫二哥去路边寻了芦苇杆子，喊我借着那芦苇杆子吸药喝——我那时候已经三四岁了，按着道理，该懂事了才对，不知怎的，忽然发了懵，傻傻的，也不会吸，药也喝不到嘴里，二哥一时憋不住，笑我是个‘蠢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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