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定了下月初走，此时知道不能再多留，正好府行李已是收拾妥当，这一日等到天边鱼肚白，候着一过了宵禁，一府下便各自换了寻常服色，马车的马车，马的马，十余人两辆马车，四五匹马，这般轻车从简，趁着城门才开，偷偷出得城去。

这一轮不似从前在赣州，阖府下人人已是有了经验，走得静悄悄的，半个人都没有惊动，只陈灏、李伯简几家知道了，简单地提早吃了一回送行宴。

他这一处走得干净利落，只留了个管事的在后头同收拾首尾，只是州百姓却是没有一个得了风声，还以为人依旧在府，后头早做了各项准备，满似以为这一回再如何都走不脱，好叫临行那一日，喊衙门里头的诸位官人，尤其陈节度知晓，邕州下有心不让这一位顾勾院走，自要送信给京城，将他给留下来。

只是没等两日，眼见离那一个日子还剩好几天，原本赁了院子给季清菱的那一户人却是突然得了信，说这一家要退房。

那人早被打过了招呼，此时听得不对，猜到是人要提前走，连忙将此事报给老人们听了，一时众人早早聚在巷子头尾堵着，只留他一个进去收房子，只待见得人出来要走，便要拦得回去，还要举了万民书给勾院看，叫他不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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