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是第三份，季清菱便不像头一回那样手生，越写越顺，不到半个时辰，便把剩下那一半的框架打好，正要细细斟酌后头要如何填东西进去，便听得有小丫头跑得进来，小声禀道：“夫人，官人回来了。”

果然不多时顾延章边扯着脖子处的衣襟走了进来，直直进了里间。

季清菱见他脸色有些凝重，便把手笔放在了笔搭，一面前去帮他换衣服，一面小声问道：“五哥，外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延章先把丫头小厮都打发了出去，才道：“节度那一处得了京城的信，说是朝议事定了今岁秋日要打交趾，会点十万兵丁南下，这一回是奔着灭国扩土去的。”

季清菱听得他这样说，也跟着严肃起来，想了想，只犹豫了一下，便问道：“若是当真如此……五哥怕是要调任了……只是而今却不是打交趾的好时机，为何不等一等，待得李富宰在升龙府同那些个人斗得差不都了再打？”

按着南边传来的消息，李富宰这一回虽然在邕州城吃了大亏，可他到底在交趾国经营多年，回去升龙府，对着朝官员雪花般的弹劾，却是全然不惧，岿然不动，眼下狗咬狗一般正打得厉害。

若是这种时候动兵，倒是极有可能叫他们快刀斩乱麻，联起手来先打仗，可若是等到他们斗出个下了再伐交趾，怕是升龙府已是元气大伤，打起来事半功倍。

顾延章摇了摇头，道：“钦、廉二州实在太惨，交趾也不肯伏首认罪，若是不打，朝已是交代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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