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也顾不得再吃饭了，他出得来，不忘同季清菱交代道：“今夜早些睡，旁的都不着急，等我休沐再来看。”

季清菱嘴应了，等他出去，先分派仆妇收拾桌面，自家却进了里间。

秋爽眼睛利，快步跟了去，见主家在书桌旁坐下了，站在一边帮着磨墨。

季清菱便把桌案的折子取了过来，翻开重新看了一遍。

她下午只写到一半时，当时总觉得读起来有些涩，停了笔，先去院子里头浇花，打算换一换心情，此时歇了半日再回来，果然再读下去便要顺利多了。

把成最后几句复又品砸了几遍，见得墨磨得浓了，她才自笔架取了常用的小羊毫蘸饱了墨，仿着顾延章的口气与笔法顺着往下写起来。

这是自邕州发往银台司的第三份请罪折。

掰着指头算一算，距离头一份送过去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如果一应顺利，再过几日，想来便能从京得了消息回来。

季清菱写了两行，忽然想起一桩事，便抬头叫了一声“秋爽”，复又道：“且去那边第二排架子寻那一份标着‘贰’字的请罪折过来。”

对方应声而去，过了好一会才回来，又把折子递了过来。

季清菱接过，正要翻开，晃眼看见对面那丫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道：“又什么话是不好说的？往日里你可不是这个脾气。”

秋爽只有些不好意思，一时脸竟红了起来，道：“夫人，方才我去寻那折子，因要找标的那个‘贰’字，便打眼看了看——有一份章是真好！起您手这一篇，却是写得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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