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喟叹了一口气，也说不清是满足多一点，还是旁的情绪多一点，又低声问道：“今日什么时辰到的？一程骑了多久的马？吃饭了未曾？腰痛不痛的？”

季清菱瘪了瘪嘴。

——才打了一巴掌，竟是又来装相作妖了！

她有些怄气，闭着嘴巴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顾延章却是探出右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肚腹，十分认真地问道：“饿不饿？还是生我的气，倒把自己气饱了？”

——居然转了一个大弯，才唱完白脸，把那脸面一擦，又开始唱红脸了！

季清菱确实没吃晚饭，也确实腰腿俱是又酸又麻，再兼这旬月以来，一日当有大半日都在马背，哪怕垫了再厚的棉衬，腿侧依旧被擦破了皮，此时还隐隐作疼。

可她却不想叫他知道，更不想抱怨给他听。

顾延章问过话，并没有等她回答，他的手本搭在她肚腹，摸着十分平，皱着眉头问道：“午吃了什么？”

赶路而来，自然是吃的干粮，了白水。

季清菱没敢答。

他直起身子，伸手摸到床头打了铃。

松节很快在外头敲了敲门。

顾延章隔着门在里间交代了几句话，催了饭食、热水，才转回头来，揽抱着季清菱的肩坐在了床沿，问道：“腰腿酸不酸的？我帮你揉一揉，免得夜间不好睡。”

季清菱到得之后，先被顾延章冷脸以待，紧接着进了屋，便忙着问松节各色事情，此时身还穿着骑装，也未曾洗澡，只觉得全身黏糊糊的，连忙摇了摇头，道：“我身尽是灰土，好容易才将被褥给烘干了，不要把床也弄得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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