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心有鬼,开始为着养伤,后来为了装病,每日不是在车厢,是在船舱里头。
与他相反,跟着他南下伺候的两个小沙弥,却是常常在外头跑来跑去,自是能看出来,如今军无论下,对自家这个师,其实都不是很重视。
说一句不重视,其实已经是给面子了,讲透些,其实是鄙夷。
沙弥年纪不大,可从小见多了世情,倒也能猜到几分。
同样随军南下的还有两个僧录司点的大和尚,别人都是平日里头跟兵士一起赶路,一起吃睡,只有自家这一个师,自打进了营,不是伤,是病,几乎连面都没有露过两回。
虽说师自己有自己的考量,可看在兵士眼,又会如何作想?
而与之同时,智信大师父曾经污了女子名声,偏那女子还是顾勾院的长辈之女这一桩事情,早已在下下传得开了。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智信是顾延章举荐的,此事人人都知晓,而柳沐禾虽然是女眷,又远在京城,可莫要忘了,随军的还有另外两个大和尚。
像当年智缘师一般自愿来广南弘扬佛法的,一百年间能出得了一个已经是难得了。这两位被僧录司强点了随军,本窝了一肚子火,偏生又躲不开,哪怕心骂娘,也得等回了京城再骂,眼下还得老老实实装孙子。
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做和尚的,哪一个不是通晓人情世故,自是知道将来去得阵前,无人护着,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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