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章满腔心思全放在家这一个身，根本不在意什么“柳姐姐”“柳妹妹”信写了什么，却是想着，孕育子嗣，全是鬼门关前走一遭，若是清菱有了身孕，此时怀胎八月，又该是什么情况，想着想着，竟是头脸出了一层汗，有些不敢再多思量下去。

十八，会不会还是太早？

这一个念头才浮起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嘴巴都发苦了。

季清菱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是跟自己一般，是在担心着柳沐禾，便道：“总归这几日能过去探一探，有师娘照看着，柳姐姐应当是顺顺利利的才对，不会有什么事。”

又笑道：“柳姐姐的小宝宝，该要叫我做什么？是不是叫姨姨？好似才没多久，我长了老大的辈分，老了好多！”

她已经满了十七，正是少女极为美好的一段年龄，性格里依旧带着几分俏皮，笑起来从嘴角笑到了眼角，眉毛弯弯，眼睛一眨一眨，仿若瞳孔里头装了灿亮星子，两颊的肌肤白透着淡淡的粉色，让人看着心发甜。

顾延章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伸出手去，给她捋了捋鬓间的头发，一时觉得那一小撮鬓发是落在前头好看，一时又觉得放在后头也好看，把那一缕青丝前头后头地摆弄了半日，也不觉得厌烦，眼睛转也不转，只直直看着对面人的脸。

季清菱被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也觉得有些郝然，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头，小声问道：“是不是头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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