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章面这才缓和了几分，然而也没有十分松气，复又问道：“今早可是练了鞭？”

季清菱脸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她拽着顾延章的手，小声道：“我晚间练。”

顾延章叹一口气，道：“早间习武，一日有精神，你夜间才去练鞭，晚怕不要不好睡。”

季清菱便道：“向日都是认真习武的，只最近几日有些松懈了。”又道，“明日便捡回起来，五哥，你别恼我……”

她认认真真地解释道。

其实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当真有时候一做起事来，忘了旁的。

她知道顾延章是担心自己，是以也珍惜他的爱意。

顾延章看季清菱一脸的紧张，忍不住探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哪里舍得恼你，只是你身体一向康健，正要好好保养才是，若是底子差了，将来若是有机会，我要带你出门去玩，你都走不动的。”

季清菱轻轻地“嗯”了一声，又道：“我先给你换衣衫。”

说着把手里的书卷放在桌，拉着顾延章的手，便要进隔间。

然而这一错眼间，顾延章已是把倒盖着的书名给看在眼。

是一册前朝郑克的《折狱龟鉴》。

等到了隔间，趁着季清菱给自己换衣的功夫，顾延章轻声唤道：“清菱。”

季清菱仰起头，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顾延章抬起手，扶着她的肩膀，凝望着她，问道：“我方才看到你在看《折狱龟鉴》。”

他顿了一顿，心斟酌了半日，方才继续问道：“你自家喜欢看，还是因为我，才喜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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