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草构整洁清晰,将一篇章的结构都梳理得条分缕析,也有人一心图快,只草草写了几句大概并破个开题,只等正才慢慢道来,亦有人的白纸乱成一团,只有零星散乱的只言片语。
赵芮时间有限,自然不可能等着那些草草框的人将章写出来,如果破题不够出彩,他走过去,便是走过去了。
而一旦路过那等破题漂亮,草构又做得精彩的士子,赵芮便会为之驻足。
跟在身后的黄门手拿着一根炭条并一张纸,只要见天子点一点头,便把那一台桌案左角木牌的姓名与籍贯记下来。
走过好几列,看了三百多名学子,那张纸也不过多了两行字而已。
赵芮初时走得快,可越靠近东面,便走得越慢。
他站在一名贡生身后良久。
开考方才一个时辰,这名贡生的章已是写到一半,而成的那一部分,也让他甚是满意。
赵芮伸手虚点了一点。
黄门连忙将那一人的籍贯何姓名记下。
——延州张挺。
再往前行没几步,赵芮复又停了下来。
坐在东边第一列第三位的这一名学子,草稿打得甚是清晰,一篇章也写了小半。
行言之有物,学识优长,虽然言语之间锐气有些过厉,可赵芮甚是喜欢。
他往前举步,仔细看了看那贡生的章。
委实不错。
便是这般锋芒毕露,敢为天下先,才能为他冲锋陷阵!
赵芮点了点头。
小黄门又记下了这一个人。
蓟州郑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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