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章见她一副好学子听课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他想一想，把季清菱一只右手拉了过来，摆在自己左手手心头，又把自己的右手贴在季清菱的右手旁边，道：“你是旁人，见了这两只手，觉得哪一只更有气力？”

两只手摆开，一只嫩白，一只则是大许多，关节处还有着薄茧，手掌厚实，简直叫人一目了然。

季清菱抿了抿嘴，道：“自然是五哥的有力气。”

顾延章便道：“做生意没有什么特定的说法，你没见过几个商贾，不晓得也正常，真正生意做得大的，什么样的都有，没个什么定数。万贯家资容易得，想要更多没那么简单了，天时地利人和，样样少不了。其一桩，刚起步时，最要紧要会打点关系，同人说人话，同鬼说鬼话。那人爱看你精明，你精明，那人爱看你傻，你傻，等生意做得大了，便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今日那个七叔，却不是做生意出身，乃是铺子里出身，底层出身的，若是不表现得厉害些，谁看得到你？别人卖布说两句话，你能说出二十句不带重样的，别人卖一匹，你卖出三匹，自然叫人看到了。”

他一面说，一面把季清菱的手紧扣了，道：“他靠着这个出身，一时半会的，也改不过来了，说话行事之间，难免便带一两分出来，是以你才觉得他精明外露。”

说完这一句，他顿了顿，才继续道：“今日那七叔不仅瞧着精明，实际也一肚子心思，他同我说的话不尽不实，报的收息也少了十之七八，也不晓得有什么打算。如今没空理他，且放在一边，考过发解试再做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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