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光是三元鸭,”那人却不喜这似玩笑的话,认真纠正道:“我可听爹娘说了,当年若不是有陆公祖的大刀阔斧,地里庄稼全得叫飞蝗啃光不说,我家那二郎三郎,哪怕想上学也上不起,更没处上,哪儿像现在,大的念了几年出来,都能给官衙里的人做小吏的活儿了。”
齐骆默默听着部下们议论陆辞议论得不可开交,好几次想参与进去,却又觉有失架子,只有艰难忍住。
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懂什么?
明明是他知道得最多!
如此反复几次,他终究忍无可忍,起身道:“你们歇着,随便做什么,只不可无事离馆。”
因这不苟言笑的上官一直沉默,以至于讨论得正热闹的这一队骑兵都无意中忘了他的存在,他这次猛然出声,全体便是一惊,赶紧应是。
齐骆随意点点头,回房换了身不惹眼的便服,径直出馆了。
他之前一身戎装,且神容冷肃,现气质与着装具是大变,猛一眼看去,鲜少有人能认出来。
他却没在街上闲逛,而是直奔去过一次的衙署,准备同难得见上一面的陆辞叙叙旧。
结果还没到地方,就见身着官服还未来得及换的陆辞迎面而来,面上挂着轻松自如的微笑。
左边并肩走的是方才见过的滕通判,身后还轰轰烈烈地跟着一大串官阶各异的幕职官,俨然众星拱月之势。
齐骆:“……”
许多年不见,怎排场越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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