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喜帕,也就是掀开盖头。自古以来,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些个新郎和新娘子结婚之前都没见过面,掀盖头的意味非同寻常。可虎子与赵月月算得上是熟识,也就没什么期待的,随手接过了秤杆,挑下了赵月月的盖头。
“然后呢?”虎子又问,“然后我该做什么?”
媒婆踌躇了片刻,望着桌上那两半葫芦瓢,说:“合卺酒……接下来应当是要饮交杯了。只是新娘子这样,怕是不成了……您便是……”
说话间,自怀里掏出一小沓纸来,撂在了桌上:“小姑爷,您看看。差不多,今晚便是可以圆房了。”
虎子随手扯过一张,便是苦笑了出声来。这是一张张画片,上头描绘的是春宫图。好些新婚的夫妇不懂人事,需要做媒婆的或者双亲,交付一些春宫图景,免得洞房花烛的时候尴尬。
虎子又把那春宫图给丢了回去:“收起来。”
媒婆一拍大腿:“小姑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食色性也’,夫妻之礼乃人伦之事,就连孔老夫子都不会出言反对,您又有什么可害羞的呢?”
虎子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赵月月,又转头看了看媒婆:“你让我……跟这样一个姑娘圆房,我和畜生还有什么区别?是赵宝福跟你交代的?”
“哎呀……姑爷,您又错了!”媒婆连忙拦住虎子,说,“如今赵宝福算是您的丈人,您就是不叫那一声‘爹’,也得尊称岳父、老泰山,可是不敢直呼其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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