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张耳好像睡得很死,半响才翻了个身,看见自家兄弟。
陈馀道:“郡丞因伤势过重,今晨死了。”
张耳叹息道:“哦……真是可惜,郡丞是个勇士,他这一走,城内必定士气低落,陈胜吴广又攻城了?我怎未听到声响。”
陈馀咬了咬牙:“他们,跑了!”
张耳一愣:“胜利在即却跑了?为何?”
陈馀叹息:“因为从东北边来了一支三千人的秦军,原来是砀郡尉奉命带兵南调,协助陈郡加强淮北之防,昨夜正好抵达。”
“砀郡军驻于鸿沟之东,陈胜、吴广位于鸿沟之西,相互间遥遥互见火光。陈吴本就在谯门打了场败仗,又见砀郡之兵至,更不知人数多寡,遂亡命南遁。”
“砀郡尉使车骑追之,陈吴手下的戍卒闾左一路死伤不小,看那样子,是不会再回来了……”
陈馀后怕地说道:“幸亏吾等听了兄长的话,昨夜没有举事,不然……”
张耳缄默半响后,掀开了被褥,他竟是和衣而睡的,手边还牢牢握着那柄剑!
他其实一夜没睡着,方才也只是假寐。
久久困于厩中的老马踌躇许久,在室内踱步,但旋即又哈哈一笑。
“吾弟,你虽然读了许多书,但我最喜欢的,只有一句。”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
张耳将剑,又挂回了墙壁之上,拍了拍它,不无遗憾地说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十多年都等了,还差这几个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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