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有些愧疚,偏头看着灯烛道:“右庶长婚期在腊月初一,此去咸阳千里迢迢,我明日就要上路了。”
妻子怀胎八月,十二月便要生产,这时候西去咸阳,他肯定会错过产期,但陈平在接到喜帖时,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要去!也必须去!
陈平轻抚着妻子的手,解释道:“其一,这位右庶长黑夫,当年在本乡为吏时,亲自替我向汝家说媒,他离开时,又赠金不菲,我无以为报。如今他贵为右庶长,据说还是皇帝近臣,却还记得我,竟提前两月发来喜帖!”
五年前的淡淡交情,竟到现在还记着他,这是陈平没想到的。
“其二,我如今虽为乡吏,衣食无忧,但我不愿一生拘于穷乡僻壤,如今黑夫邀我去咸阳,或许是一个机遇!”
婚姻在于有利可图,陈平娶张氏女郎,除了看中她貌美外,还垂涎于张氏在阳武县的地位。五年来,抱着这根大腿,他不仅声望日增,资财日益宽裕,交游也越来越广,在乡中为吏,无人敢不敬他。
但陈平并不满足于此!
“今日,我作为社宰,人人称善。”
“但,我的才干器量,仅能宰一里之肉?”
祭肉虽小,但承载的是礼制规范。礼正则天下定,礼偏则天下乱。所以孔子才讲究割不正不食,当鲁侯在社祭后没有给他送祭肉时,孔子也心灰意冷,辞去职务,离开鲁国。
春秋时,卿大夫手下的家臣之首,便称之为“家宰”,孔子就做过齐国卿族高氏家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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