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谁来了?"我爹扶着里屋卧室的门框,朝门口打量。
爹这辈子吃苦最多,本来就是老实脾气,在村里谁家有事都喊他去帮忙,天生劳累命。
年轻那会,爹娘俩人种十几亩地,赶上农忙时节。整天不回家的。家里没人带孩子,我爹就在后院刨了个圆形土坑,把我哥俩放里面随便乱爬??
爹的身体明显还不如我娘,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我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感知他每一个心跳节奏,然后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不知不觉,爹娘都已经如此衰老。
进了屋,娘指着姽婳问道:"我晓得她,她是黄河娘娘。"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姽婳换了神念气息还戴着斗笠和遮颜纱。我娘居然还能认得出她来。
"娘,你怎么知道她是姽婳呢?"我问道。
我娘笑着抹了抹眼角的浊泪说道:"谢家的媳妇,我这个做婆婆的自然认得。来,姑娘,让娘娘好好看看你。"
姽婳有点犹豫,看了我一眼,我对她点点头,她才走到我娘的沙发前。摘下斗笠,除掉遮颜纱,蹲在地上望着我娘。
令我吃惊的是,姽婳这惊世骇俗的容颜并没有让娘感到吃惊。连我爹的神情也没有变化多少。
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中堂下面摆着一张神龛,神龛上供奉着一张画像。
画中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穿玄色道袍悬挂无名剑的人是我。穿着一身骷髅白骨重铠手提镇妖刀的人正是姽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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