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只是想想,看昨天珺瑶给我涂药时小心的模样,想来那东西也价值不菲。
坐在床上,小心地把身上的绷带全拆掉,然后换上衣裤。
这里刚一弄完,门外就响起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这屋子是竹屋,地上也铺的是大毛竹,听那声音应该是谁走过来了。
一会儿功夫,就见珺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她冷着脸看了看我:“跟我来。”
我一脸懵逼的跟着珺瑶走下楼,她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两个馒头递给我。
“边吃边走。”
我点了点头,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跟上。
让我惊奇的是,到了地头我才发现,这里竟然就是那天我进的的那装满蛊虫的小屋旁。
当时我就注意到了,这里除了那一间木屋外,还有好几间,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
珺瑶很快就给我揭晓了答案,领着我道了一间木屋旁。
“把门打开。”珺瑶指了指那房门。
我心头顿时打了个突,现在我都还清晰记得那天丽雅把我推进门里的情形。
“快点!”珺瑶不耐烦地道。
我看有些推脱不过,也只能是小心地走了过去。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一边警惕着身后珺瑶的动作,一边小心推开房门……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珺瑶皱着眉头说了句,抬手就推了推我的肩膀,把我推进了门里。
好在,她在推我进去后,自己也跟了进来。
就见这木屋里和我那天进去的那间一模一样,同样是有几架子。只不过,这些架子上摆着许多坛子。听那坛子里传来的沙沙的声音,里面好像还养着活物。
我咽了口唾沫,心头隐隐也能猜到,这些坛子里恐怕养的就是蛊虫了。
珺瑶走了过去,从架子上随便取了一个下来。她一手抱着坛子,一手按着坛子盖。
“把你的阳蛊放进去。”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摸了摸胸口的挂坠,那甲壳虫现在就在枯骨吊坠上住着了。我现在随时都在担心,它会不会一时兴起就给一口咬下去。
在我心里,这枯骨吊坠可比这破虫子宝贵一百万倍。
“你知道蛊是怎么练的吗?”珺瑶问道。
我想了想,民间关于蛊的传说倒是不少,也不知道真实性。
“我听说是把许多虫子放在一个坛子里,然后让它们互相吞噬,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蛊了。”我老老实实把自己听说的说了遍,毕竟,在我面前这位看上去二十左右的大姐姐,很有可能就是玩蛊的专家。
“可以这么说,但最关键的地方却不是。”珺瑶顿了顿,接着道,“这要从蛊毒开始说起。所谓的养蛊,其实就是养虫子。”
我点了点头,这话丽雅也跟我说过。
“最大的不同是,我们养的蛊是从蛊虫原虫来的。而蛊虫原虫,是千百年来祖先一直培养着的,这和一般的虫子有很大区别。寻常的虫子吃了别的虫子,最多就是长个头。但蛊不同,它们在吃了别的虫子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别的蛊虫的能力。”
俊雅缓缓说道:“简单的说,例如你的那只甲壳虫吃了一条蜈蚣,那么它就会携带一定那只蜈蚣的毒素。然后它又吃了一只蝎子,它的毒素就会变成蝎子和蜈蚣的混毒。所以有一种说法叫蛊毒无解,就是因为这种混毒是非常难对付的。”
我听着就咽了口唾沫,这么看来这蛊毒真的有些恐怖了。
混毒这种东西,放在武侠小说里,基本上就是最高级别的毒药了。什么鹤顶红、断肠草之类的,比起混毒来就是小儿科。
没想到这么一只小虫子竟能有这样的效果。那万一……万一它吞噬了一只携带有伊波拉病毒的虫子……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光是想着,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这蛊虫一不小心伤到了我不想伤的人,那该怎么办?”我开口问道。
珺瑶一向冰冷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傲然笑容:“这就是我们养蛊人的和别的下毒者不同的了。因为我们一直和蛊生活在一起,并且不断让蛊虫咬我们的血肉为食,所以在我们的血液中,天然就有对蛊毒的解药。换句话说,如果你的蛊虫咬了你认为不该咬的人,那你只需要用自己的血给他解毒就可以了。”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不过这转头一想,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那以后我要是动用蛊虫去咬人,那人家还不得拧着刀子追杀我?那时候,我估摸着就跟唐僧差不多了……
想着,我把吊坠摸了出来,伸出两根手指,小心地把那甲壳虫捏了起来。说老实话,看着这小小的虫子,我深怕自己一个不慎就把它捏死。
但入手的感觉倒是有了些变化,那天我摸着它的时候,就觉得软软的,但今天捏着,似乎觉得硬了许多。
“那现在就把它扔那坛子里?”我好奇地看着珺瑶。
珺瑶点了点头:“没错。”
我犹豫了下:“那万一它打不过里面的虫子,被别的咬死了怎么办?”
这话一出,我就清晰的看到珺瑶的脸颊微微抽动,脸色有些发青。
她一把就把我手里的甲壳虫夺了过去:“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说完,抬手打开盖子,就把甲壳虫扔了进去。在这之后,她并没有立刻把坛子盖给关上,反倒是抱着走到我面前。
我探头看了看,就见这不大的坛子里装满了虫子,有我认识的蝎子、蜈蚣、蟾蜍之类的,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长得奇形怪状五彩斑斓,一看就是有剧毒的虫子。我那只小甲壳虫一扔进去,立刻就被淹没了。
“它真不会被这些虫子吃掉?”我怀疑道。
珺瑶没好气地道:“蛊虫原虫本就是这些毒物的克星,如果连这些一般的毒物都能轻易把它吃掉,那也只能证明你这个饲主无能!”
我心头一阵嘀咕,这玩意儿跟着我才一天,我连它姓什名谁都不知道,怎么能跟我拉上关系?
珺瑶没有多说什么,就把那坛子扔我怀里。
“每隔半个小时往里面第一滴中指的血,记住是中指!持续到所有虫子被吃掉,只剩下你的阳蛊为止。中间不可间断!还有,期间不得离开这房间。”
我瞪大了眼:“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这一罐虫子少说也有二三十只,我那甲壳虫米粒儿大小,要把这坛子的虫子吃光,那还不等到猴年马月?!”
珺瑶看来被我气到了,也不理我,摔门就走了出去。
我一看这情况,也没有办法。何况,我对这蛊术的修炼还真有些好奇。毕竟外面对蛊术的各种神奇传闻,可比什么画符抓鬼要神奇多了。
抱着这坛子我就随意坐在墙边,珺瑶说不能离开这屋子,可能也有什么原因的。反正我现在也是闲人一个,等着就等着呗。
坛子里很热闹,原本还勉强保持着和平的虫群,在我那只甲壳虫进去后,立刻就炸了锅。整个虫群不断翻腾,时不时还发出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听得人牙齿发软。
我把手机拿出来,这才发现这早就没电了。原本还带着些备用电池什么的,但这几天我昏迷过去,好像也没人给我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