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劳甚子报纸,花边。”陈萍萍的眼角眯了起来,嘲讽地看着庆帝,“她所说的报纸是开启民智地东西,却不是内廷里出的无用狗屎,上面不应该只登着我这条老黑狗的故事,而是应该有些别的内容,陛下您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皇帝地脸色越来越白,白到快要透明起来,根本没有听到陈萍萍最后地那句话。
“你或许能说服范闲,能说服自己,这些年来,你为了当年澹州海畔,诚王府里的事情,在努力做着什么,在努力地弥补着什么,实践着什么。”陈萍萍刻薄地望着皇帝陛下,“但你说服不了画像中地她,只不过如今的她不会说话而已。但陛下你也说服不了我,很不凑巧的是,我现如今还能说话。”
皇帝沉默许久,苍白的脸色配着他微微发抖的手指,可以想见他的内心深处已经愤怒到了极恨,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陈萍萍冷漠说道:“朕这一生,其实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听她说,朝廷百官需要一个独立的衙门进行监督,所以朕不顾众人反对,上书父皇,强行设立了监察院这个衙门。”
“朕更不应该听她的,让你这条怎么也养不熟的老黑狗,这个浑身尿臊味的阉人,做了监察院的第一任院长。”庆帝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之中却夹杂着无穷的寒意。
陈萍萍沉默许久之后,抬起头,十分平静说道:“就连监察院,我这条老黑狗死命看守了数十年的监察院,只怕也不是她想看见的监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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