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许久之后庄墨韩忽然颤着枯老地身子极勉强地对范闲深深鞠了一躬。
范闲大惊之下竟是忘了去扶他这位老爷子是何等身份的人物?他可是北齐皇帝的师公啊怎么会来拜自己。
庄墨韩已经正起了身子满脸微笑在皱纹里散着:“去年庆国一晤于今已有一年老夫一生行事重德行去年在庆国陷害范大人一心不安至今今日请范大人前来是专程赔罪。”
范闲默然他当然清楚庄墨韩之所以会应长公主之请舍了这数十年的脸面千里迢迢南下做小人为的全是协议中的肖恩获释一事此乃兄弟之情??他眼下最缺少的东西。
“肖恩死了。”范闲看着面前这位陡然在一年间显得枯瘦许多的老头儿薄唇微启说出了这四个字。
庄墨韩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范闲也笑了笑。知道自己有些多余对方毕竟是在这天下打混了数十年的老道人物在北齐一国不知有多深地根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大事。
“人。总是要死的。”庄墨韩这话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范闲听:“所以活要好好地活像我那兄弟这种活法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他杀了无数人最后却落了如此的下场……”
范闲却有些不赞同这个说法说道:“这个世道本就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庄墨韩摇摇头:“你不要做这种人。”
不是不能而是很直接的不要两个字。如果任何一位外人此时站在这个屋子里听见庄墨韩与范闲地对话看见他们那自然而不作伪的神态。都会有些异样。这两人的阅历人生相差的太远而且唯一的一次相见还是一次阴谋偏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能用最直接的话语。表达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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