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有一天,种纬看到那名下士在值勤,便过去和对方闲聊了几句。在弄清他家住的地方和吴师父所住的地方相距离不远的时候,种纬便请他帮自己给吴师父带一些土特产过去。只不过由于吴师傅身份特殊,不希望不相关的人打扰他的生活,所以种纬特别要求那名战士对吴师父的地址和电信之类的信息保密,这名战士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这次种纬回来大家已经算是熟人了,上面除了要求战士们不要乱打听种纬的工作和身份外,其他情况并不阻止。所以战士们和种纬相处起来也就没什么太多的禁忌了,更何况这名战士是名即将退伍的老兵,对这方面就更没什么麻烦了。
过了几天,种纬通过部队上的人置办了一些土特产,通过邮递的方式分别寄出了几件。有寄给了自己父母的,也有寄给京城的凌薇的,也有寄给昔日部队战友和警队同事的,这也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在向他们报平安。至于马上就要退役的战士们,种纬也给他们赠送了一些礼品,所以种纬私下交给那名下士的物品并不引人注目,没人知道在种纬送给吴师傅的东西里面还有一封信和一个手机内存芯片。
几天后,关于这次任务的所有工作进行完毕,除周绍文在内的另外几人都向种纬道别离开了。种纬也获准可以自由行动,只不过要求他暂时不要太过张所的行动。当然,接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楚楚的葬礼,楚楚的父母已经从京城赶来了。
告别了雷达站的战士们,种纬和周绍文来到了临近城市的殡仪馆,楚楚的遗体就存放在这里。种纬也是在这里见到了楚楚的父母——一位已经脱下军装的军人和久未谋面的,楚楚的后妈姚阿姨。
受楚楚的影响,楚楚的父亲是被勒令提前退休的;姚阿姨的经纪公司受这件事的影响,也是举步维艰。好在他们过去的积蓄不少,生活倒是没什么压力。只是当楚楚的死讯传来的时候,两个人一下子都苍老了十岁。
初见姚阿姨,这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但精神状态明显不好的女人便拉住了种纬的手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缘故,也许楚楚现在还活着。其实现在想想,当什么明星啊,当个普通人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也挺好的,当初她要是跟了你……”
这个论调可是从来不在姚阿姨考虑范围之内的,她如今能说出这番话来,显然是受到了楚楚和英其诚一案的影响。只不过现在有这个想法已经晚了,或者她现在这番说辞就是针对种纬的,毕竟是种纬把她最珍爱的女儿给带了回来,虽然她只是楚楚的养母,但她在楚楚身上下的功夫和付出的心血也是不小的。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那就是如今的种纬在头脑里设置了一个不愿相信和怀疑的区域,偏偏这个区域也是三年牢狱之灾后形成的,而这似乎已经成了让他活下去的一种支撑。但当车子驶出去一公里多之后,正在盘山道上正常行驶的时候,跟在他们后边的那辆越野轰着油门出现了。
“后面的那辆车好像要超车,开的那么猛!”韦婷婷一边开着车,一边嘴里嘀咕了一句。后面那辆车狂轰着油门,一副想要找机会超过去的样子。可这里毕竟是盘山道,弯多路窄,所以后面的那辆吉普车超了几次都没能超过去。
“找个合适的地方让一让,让它超过去得了。“种纬开始的时候没当回事,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前俯了一下身,通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
等他看到来车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种纬整个人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他马上直起身回头望去,眼眸中骤然寒芒连闪:没有车牌照,而且开车的只有一个年轻人。他甚至透过后窗看到了那个年轻人一直紧紧的抿着嘴唇,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轰然一声!种纬脑海中的所有疑问一下子被解开了:“好狠!他们真干得出来啊!”
“怎么回事,我要不往边上让一让?”听到种纬突然爆出这一句,韦婷婷登时有些慌了,她一边减速一边对种纬道。
“别减速,他是冲我来的,他们要灭口!”种纬见状赶紧催促韦婷婷道。可他的话刚说完,韦婷婷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后面的吉普车就已经撞在了他们所乘坐的这辆车的后部。冷不防的撞击让他们的车猛烈的一晃,差点栽下盘山路去。
“稳住!加速,甩开他!”种纬一边试图帮韦婷婷稳住车子,一边大声提醒道。
“种纬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韦婷婷闻言马上就明白了什么,她一边提高了车速一边问种纬道。
“我掌握了他们犯罪的证据,他们想要杀了我!他们就是红山矿案的那伙人,只不过这些年他们只丢出来了一些替罪羊,最主要的犯罪团伙成员根本没受到影响。”种纬急急的跟韦婷婷解释道,等解释完之后,种纬又匆匆的对韦婷婷说道:“婷婷,你把车开快一点,呆会到前面咱们两个找个地方换一换,然后我找个安全的地方你赶紧跳车,他们是冲我来的。”
“不行,阿纬哥,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何况现在后面那个家伙也根本不给咱们机会。不要紧阿纬哥,我的驾驶技术没问题,要知道我的驾龄比你还长呢!我可是用保时捷练出来的。你忘了,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还骑摩托车呢!”韦婷婷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语言和开车的动作没有一丝的迟滞和忙乱。
确实,后面的那辆吉普车根本不给种纬和韦婷婷一丝机会。看到种纬他们的车提起了速,后面那辆车也跟着狂轰油门,也紧紧的跟在了种纬他们的车后边。如果不是那辆车的车身高大,重心有些高,在盘山公路上拐急弯的时候倾侧过度,光凭那车超强的马力优势,种纬他们这两普普通通的家用轿车根本没法逃脱,早就被它撞到山下去了。
可即便是这样,种纬他们的车和那辆吉普车的距离也仅仅拉开了四五米的距离,根本甩不脱对方。好在韦婷婷的驾驶技术着实不错,把这辆手动档的家用轿车几乎开出了跑车的感觉,两手在方向盘和档杆间不断的挪移变换着,才堪堪和后面那辆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而种纬则借着这个机会试图从车里寻几件工具来用,结果除了工具箱里有一柄雨伞之外,什么趁手的家伙都没有。正在焦躁的时候,只听韦婷婷大声提醒他道:“阿纬哥,咱们这辆车撑不了太久的。你赶紧把车门打开,把脚垫垫在车门和车身之间,实在不行咱们就找机会跳车。还有,你把安全带解开,这样咱们方便呆会儿跳车!”
“好!”种纬一听韦婷婷的话有理,赶忙答应一声就干。这就是种纬和韦婷婷两种不同的能力的人,面对同一种危险的局面所采取的不同应对策略了。
种纬格斗水平高,始终习惯自己把握命运,所以遇到危险就习惯正面应对;而韦婷婷作为女人,面对不可抗拒的风险的时候更习惯选择逃避,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而相比之下,显然韦婷婷的应对方式更合理一些,谁让种纬现在手里在任何有力的反击武器都没有呢!说不定即便呆会种纬他们逃了车也得选择继续逃跑,搞不好后面那辆车上的人手里还有别的武器呢!
日期:2020-12-10 1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