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呀!”杨从海听完武文涛如拉家常一样讲叙完他和林青松的前世今生后,喜眉笑脸地瞅了瞅武文涛,又转向林青松,道:“你小子以前还是个小地痞,在学校里横行霸道,以强欺弱。”
林青松尴尬又羞涩地把脸扭向一边,要是武文涛不说的话,只怕今生没有哪个战友知道这小子曾经是个蛮横无礼,恃强凌弱的小混蛋。
“小子,看起来你还得要感谢你老同学呀!”杨从海拍拍林青松的肩膀,哈哈笑道:“要不是他那一拳头,把你教乖了,只怕你小子再混下去就要进劳教所了。”
提起过去那段糗事,林青松就羞涩无比,他双手捂住脸,把头耷拉着,显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这叫浪子回头经不换嘛!”武文涛嘿嘿一笑,见林青松太难堪,机灵的眼珠子一转,立马岔开话题,向杨从海笑着问道:“杨连长,你不想知道林青松的师父是谁吗?”
“对了,你小子没有上过少林武术学校,却会少林功夫。”杨从海胳膊肘一碰林青松,好奇地问道:“哪儿学来的?”
“还是让我来帮他回答吧!”武文涛见林青松很羞涩的样子,干脆帮他来回答杨从海的提问,“他的师父是一所军区干部子弟小学的门卫,年轻的时候曾师从少林高僧学武,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后参加军队,去过东南方战场,教训过白狼,还立过战功。”
“难怪这小子的功底这么深厚。”杨从海胳膊肘又一拐林青松,哈哈大笑道:“原来他师父不但是少林俗家弟子,还是个参加过保卫战的老兵,战斗英雄。”
他们三个人说说笑笑,打趣着,不知不觉间,直升机已徐徐地降落到市军分区大院里。
“这些交给你了。”武文涛把战术背包和武器扔给杨从海,喀喀地几下拔掉工程塑料插扣,脱去模块化战术背心和战术腿包,往旁边一放,向杨从海道:“我马上要换换衣服,洗洗澡了,我的衣服呢?带来了吗?"
“带来了,伺候你这尊大神,岂能不周到。”杨从海从座位底下拖出一个黑色的留守大提包,用脚推到武文涛跟前,说道:"衣服我让师傅给你干洗过烫过,你打开看看,里面还有一样你最喜欢的东西。"
“我最喜欢的东西?”武文涛激奇地望着杨从海,将刚刚解下来手枪,伞兵刀,三棱钢刺连同枪套刀鞘一起递给杨从海:"什么我最喜欢的东西?"
“你应该猜得出来的。”杨从海哧地扯开一个没装东西的林地通用迷彩前运袋,把武文涛用过的战术背心,武器装进去,用脚踢了踢武文涛跟前的黑色大提包,故弄玄虚地道:"别猜了,打开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不会是什么土特产吧?”武文涛从地下拎起提包,搁在大腿上,哧啦哧啦地扯开拉链,睁大眼睛向内瞧去,折叠得十分整齐的夏常服上面放着一条软包装香烟。
“好东西。”武文涛眉梢惊喜地扬起老高,眼睛瞳孔扩张,像突然捡到一箱珍宝似的,抓起那条烟,说道:"中华牌香烟,还是软包装的,确实是好东西,真劳你破费啦。"
三两下扯开外封的塑料纸,他撕开一侧的包装纸,取出一盒,正要打开包装,先抽一根再说,蓦然间,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惑然地望向杨从海,说道:"老杨,你今天是那根神经出毛病了,我是你上级领导吗?你怎么把孝敬上级领导的中华烟送给我抽?”
“你也太心急了吧!老杨,你才二十八岁,还能再多干几年的,以后退伍转业了,找不着合适的单位,我跟我老爸说一声,保证不让你干普通员工的活就是了嘛!你现在急着贿赂我,讨好我干什么?"
“副连长,你老爸是大老板,大企业家,以后兄弟我退伍了,找不着个像样的差使,你可得看在咱俩是老同学的份上,拉老同学一把呀。”正忙着把脱下来的战术背心,腿包,武器等装备往前运袋里收纳的林青松笑嘻嘻地插嘴道。
“放心吧!混不下去了,跟老同学说一声就是了。”武文涛嘿嘿地笑着,拉好好链,将黑色大提包扑通地丢出机舱外。
"你说错了,同志哥,我可不是那种攀龙附凤,投其所好的人。”杨从海尴尬地笑着,接过武文涛递来的一根烟,夹在耳朵上,“你知道的,我每月就靠那么点死工资钱养家糊口,手当然捏得很紧,想要我破费买一条七百多块的烟来犒劳你,实话告诉你吧,门都没有。"
"我就说你个家伙不可能出手那么大方嘛!”武文涛点燃嘴里的香烟,吸了一口,手里把玩着烟盒,“老实告诉我好吧,这条烟到底是谁给我买的?”
“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杨从海将装满东西,看着涨鼓鼓的前运袋塞到座位底下,"你应该想得出来,除了咱们D集团军的严副军长这么大的官,谁会拿这么贵的香烟来犒劳你。"
“难怪哟!”武文涛哈哈一笑,右手把烟盒抛到空中,手腕一翻,那盒烟又落在他手掌上,嬉皮笑脸地道:“原来这条中华烟是副军长托你转交给我的,我武某人不过一个小小的预备役少校,何来那么大的能量,集团军的首长送高级香烟慰劳我,这么高的规格,我可真承受不起呀。”
“你小子又开始过度谦虚了,你是威震敌胆的魔鬼战兵,打仗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轻松,是我们军区的一块宝。”杨从海跳出机舱,从地下拎起武文涛丢出去的黑色大提包,转过头,向正起身从舱门跟前凑过来的武文涛道:“文涛,你知道吗?当初这个任务无论交给谁,查部长和副军长都不放心,非要你魔鬼战兵出马不可,不然他们心里不踏实。”
“我艹,不可能吧!军区二十几万人的部队,行家里手多的是,难道还缺才不成?”武文涛跳出机舱,右手接过杨从海递过来的大提包,左手扯开青蛙服颈口的拉链,"这他妈的身上都脏得像粪土了,老杨,你得马上给找个地方,我要洗洗澡,然后安排一间单人宿舍,让我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明天找车送我去省城火车站。"
“没问题。”杨从海啪地一拍胸膛,"都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带你去洗澡澡,换衣服,呆会儿,请你搓一顿。"
“我靠,那必须得好好的宰你一顿呀!”武文涛大笑着,推了推杨从海肩膀。
“你不要下来,直接坐直升机回我们连队去吧。”杨从海冲正准备跳出来的林青松一挥手,命令林青松坐直升机先回A师侦察连。
嘟起上嘴唇,林青松皱皱眉头,极不情愿地拉上了机舱门。
脱掉破破烂烂,脏兮兮,汗臭味熏人的迷彩服,武文涛舒舒服服地冲了个热水澡,身心的疲惫登然消退不少,心情无比惬意的情况下,就非常想炒上几个色香味美的菜,来上两瓶啤酒,因为他有好多天没有喝过啤酒了。
旁边有几个冲澡的军官不时地向武文涛投过来好奇的,疑惑的目光,他们在想,这个瘦削文弱的小伙子像个当兵的吗?
一个身材壮实的军官小声地说,王参谋,你看他年龄,长得那么瘦小,斯斯文文的,应该是个机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