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是这样,我想不透他为何此时要来趟这浑水。”老者说道。
“孩儿也是蠢钝,”青年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何有这样的判断,在旁边插嘴问道,“世传韩谦乃心机深沉、阴狠辣毒之辈,父亲也曾评判淅川一战,韩谦乃有欺潭王孺子搏奇功之嫌,难为先帝所宠。而沈鹤毒发身亡之前曾到潭州宣旨,韩谦倘若没有察觉,便难当‘三五人’之誉,要是有察觉,那大楚分崩离析、金陵陷今日之危机,他就难辞其咎。”
“不错,我以往是觉得韩谦虽然大才,但有失阴狠,不过人是会变,会成长的,”老者悠悠叹了一口气,说道,“因此,我才要抱着病躯跑到金陵来,就是想看一看,面对当前的乱局,韩谦会不会来金陵,又或者先与知诰联手用兵攻下永州……”
观主插嘴问道:“区别在哪里?以贫道拙见,岳阳当先攻永州,以固根本才是。郑榆、郑畅主张屯兵黄鄂两州,不过是想借势巩固他们郑家在荆襄的势力,而柴建、李冲附从,则是想分李知诰的势——你李家内部也不安宁啊,要不然这次也不用这么狼狈。”
老者对信昌侯府内部的事情不欲多言,说道:“郑家及柴建、周元他们是各藏私心,而先取永州或对岳阳有利,但拖延一年半载,金陵形势崩溃,江淮则分崩离析、赤地千里,血流飘杵。而在江淮彻底打残之后,大楚根基摇动,将难抵北军南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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