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树果知道妈即使腰疼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声张,她太了解妈了。
有风吹过,莜麦也随之起舞,没有优美的的煽情舞姿,只有看似整齐规律式起伏。
正是收割的季节,可起这么早的只有兰心家一户,无论太阳费多大劲地吆喝,别家的人却好似没听懂它催促的语言,把回笼觉看得比收割更重要。
兰心拔起略发青的莜麦,熟练的分成两绺,把油麦穗那头拧了又拧,然后搁在地上,仪式性地喊:“开镰了,今年是个丰收年。”
随后她高兴地开了第一镰,兰心弯着腰,领着四耧莜麦却割在前头。
赵树果用眼的余光紧盯着妈,她发觉妈好似收割机,把割莜麦割成机械式。
一个人如果把自己当机器一样使,那这个人对她生活的家付出有多大?只有在夜里舒服够的莜麦与其争辩,“夜梦未醒,你却用镰刀惊梦,不懂享受呀,劳苦的命。”
兰心怕孩子们看到自己腰疼的痛苦,腰越疼她越面带微笑,她知道,她是家的顶梁柱;她只能咬着牙坚持。
家里一大摊子事,公公一天也离不开药,四个孩子哪一个也离不开钱,树林的大学生活才二年多,正在节骨眼上,他不能分心,等他四年大学生活过了,有了工作,能给家里添补了,生活也许更好些。
赵爱国好几个月没来家里汇过一分钱,她知道赵爱国是个顾家的人,不来家里汇钱肯定有自己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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