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我皱眉催促道。
“要不要去京城,你自己看着办,六点半之前,宏波就会开车去省城机场。”那头的张媚说。
而且说完之后,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我被气的不轻,特么的张媚,居然挂我电话。
要是她现在还单身,我倒不气,问题是她现在好像和别人在一起了,关键是这个人还是江宏波。
太窝火了。
被陈晓霞的表哥接了盘!
老铁看我表情不对劲,走过来问,“怎么了?脸色跟吃了屎一样。”
他说话就这操行儿,我都习惯了,阴着脸道,“陈晓霞让我去京城见她,也不知道生了没有。”
我和陈晓霞的事,喝醉酒和老铁聊天的时候,都跟他说了,甚至其他一些私事儿,也都跟他说了。不然,老是没个人能说说话儿,非得把我憋出毛病不可。
而老铁听了我这话以后,发了个愣,说道,“那你还瞎在这儿耽误什么功夫,赶紧去啊,不看在陈晓霞的面子上,也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吧。”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工地,为难道,“榕城这边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处理呢,规划局的一个重要批文儿都没下来呢,我心里没有底。”
“有我和周总呢,你不用担心。”
老铁口中的周总,正是周若敏,她现在是我锦轩地产的副总裁,这段时间可没少帮了我大忙。
再三思考过后,我采取了老铁的建议。
是啊。
不看在陈晓霞的面子上,总要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吧。
毕竟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不。
自己的骨血。
想好这些,我下午做了一下简单的安排,就让时任我秘书的林瑶给我订了张去往京城的机票。
让我和江宏波那孙子一起去省城机场?
姥姥!
可是,就算我不乐意跟他一起去机场,却和他乘坐了同一班次的飞机。
关键是,去京城的还不止江宏波一个,还有张媚。
最让我郁闷的事情,我和这对公母,都坐在了头等舱,离得还特别近,尤其我跟张媚,是邻座儿。
这就尴尬了。
张媚还瞥着我,阴阳怪气道,“不是不去京城么?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儿?”
我淡淡道,“不和**的女儿说话,脏。”
张媚的亲妈确实是那个在莞城被我嫖过,名叫徐芳梅的女人。
年后我跟王山虎一起喝过次酒。
没想到吧。
我居然能和王山虎坐一个桌儿上,没办法,和气生财,就算背地里勾心斗角,到了我现在这个位置,面儿上也得跟一些人过得去,就算是竞争对手,也得表面上和睦相处。
不然的话,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没完没了,钱怎么赚?
当然了,该算计的时候,还得算计,而且是往死了算计,不然的话,就不叫竞争对手了。
王山虎在半醉的情况下,提到过徐芳梅这个女人,其实她当年被人拉下水以后,并没有多凄惨,反而因为被拉下水,赚了不少钱,从而改善了生活。
久而久之,徐芳梅就不愿意脱离那个行业了,因为和形形色色的男人睡觉,总比和张媚她爸那穷光蛋一个人睡的舒服,还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但是,她也要脸,当了**,还要把牌坊立起来。
后来,徐芳梅听说莞城挺赚钱的,就去了,但是在去之前,跟王山虎睡了一觉,让他放出风去,就说是王山虎把她卖到莞城去的。
这其中曲折,我也不知道张媚这个当女儿的知道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那得扎心了。
张媚听完我刀子一样的话,脸色顿时变了,甚至眼圈都红了,剜着我道,“肖然,你就是和你干姐这么说话的对吧?”
我看了张媚另一边的江宏波一眼,那傻逼不但戴上了眼罩,连耳塞都戴上了,他倒不怕我和张媚发生点儿什么……
从这一点来看,想必江宏波有可能不知道我和张媚还有过那么一段儿。
“肖然,你迟早死在你这张破嘴上。”
“不不不,我这不是破嘴,新鲜着呢,你才破,你不但是破嘴,被我磨过,你还是一只破鞋,被我穿过,你还记得吗,咱们在平房里住的时候,你总是会勾搭我去你床上睡觉,晚上还会把你的手伸进我……”
我还没说完,就见张媚另一边的江宏波动了一下头,好像快要醒了似的。
看到江宏波要醒来,我马上闭口不言了。
在飞机上不能和这傻逼发生冲突,万一飞机返航了怎么办?
但是过了一会儿,张媚另一边的江宏波,再次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他刚刚动的那一下,只是个意外。
我继续眯着眼睛地看向张媚,不怀好意的追问道,“说话啊,你还记得吗?”
这个时候,张媚的脸色已经红的不像样子了,像一个熟透的苹果,就连那修长的脖子,也是通红的,对,还有耳根。
除此之外,我还知道她的一个秘密,她的脚心也很敏感,每当我在她穿着丝袜的时候,轻轻揉捏她的小脚时,她都会浪花朵朵开。
想到这儿,我忽然凑了过去,再次向她的耳垂吹了口气,故意道,“问你呢,还记不记得呀?怎么不说话了?”
张媚也不知是被我气得直哆嗦,还是因为耳垂太过敏感,动情了直哆嗦,反正她将紧紧攥起秀拳的双手,放在被短裙覆盖的大腿上,一动也不动,天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她越是不说话,我越是咄咄逼人,又问,“是不是江宏波在旁边,你不敢说什么?”
不曾想,张媚的眼圈突然红了,盯向了我,压着声音恨恨道,“你就气我吧!尽管气我!气死我!”
我一皱眉,这话让她说的,好像受了多大冤屈一样。
我冷哼了一声,笑道,“怎么着,我对你客气有什么用吗?你还不是和陈晓霞一道把我给抛弃了!你可能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哦,对,你只看到了我现在的风光,对吧?”
听完我这话,张媚的泪珠忽然滑了下来,解开安全带就离开了座位,走向了飞机厕所。
我阴沉着一张脸,在自己座位上沉默了将近一分钟,起身也走向了厕所。
临走时,我还狠狠瞥了正在熟睡的江宏波一眼。
走到厕所门口,我敲了敲门,继续佯装玩世不恭的邪笑道,“怎么的,这就受不了啦?”
里面的张媚没说话。
“你开门让我进去呀!”我笑嘻嘻的说道。
让我没想到的是,张媚果然打开了厕所门,我看到,她正坐在马桶上。
厕所很狭窄,我站在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穿了一身西服小短裙的张媚,正哭得梨花带雨,泪珠儿从眼睛里流到了下巴,连成了线,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好像,受了多大冤屈似的。
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心疼她,然而,现在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