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凌晨五点,黑暗褪去,天边透出一抹霞光,天际也渐渐变成鱼肚白,挂着零星的几颗星辰。
雷旭东起身把他们蹂躏一晚上跟酸菜干的床单换下,换床单时,他单只手臂用棉被把床上的人裹成一团蚕蛹,动作麻利又小心翼翼,迅速整理好床铺,又穿好衬衫和长裤,这才抱着脏了的床单去院子洗刷。
雷旭东一夜未睡,冷峻深邃的面容丝毫不见疲态,漆黑的目光熠熠生辉,除了一夜之间下巴处冒出点青茬,整个人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雷文燕起床上厕所,经过院子,撞见的就是这一幕,先是一惊,接着惊诧万分。
雷旭东那么高大块头蹲在院子里,仿佛一座黑黢黢冷硬的雕塑,可跟他长相冷峻锐利做的事情完全不同,他正洗床单,这是女人家才干的活。
他提着浸满水的床单,对于两个人才能拧干几乎所有水分的工程,他看上去丝毫不费力,手臂上肌肉虬结,轻轻松松拧干浸水的床单,晾好。
雷文燕呆呆看着这一幕,在乡下男人很少自己洗衣服,会被嘲笑惧内,想起家里跟大爷一样等着她来伺候的丈夫,别说是洗床单,就是自己的脏衣服也是随便丢给她洗,对她动辄打骂。
她心里酸涩,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人,同样是结婚,同样是有个丈夫,为什么有的人命就那么好呢?
“三哥。”雷文燕怯怯喊出声。
“嗯。”雷旭东淡淡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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