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雪转过头,望向那低垂的眉眼间的和顺与安适,这才看出有两分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蹙眉问道,“你是……”
“雪姨娘怕是记不得奴婢了,奴婢是芳草。”仍是徐徐的应,不带波澜,却偏能让人听出春风和煦。
煮雪却是很难将面前气度安闲温柔的女子与记忆中那个黑瘦矮小,腼腆得你目光一向她扫去,她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跳开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说到底,还是兰溪会调教人,她身边得用的大丫鬟,她在吃穿用度上从不苛刻,也允许她们学她们喜欢的东西,无论是枕月、流烟、盈风,还是她,或是如今的芳草,哪一个拿出去不比那些小户人家的千金来得体面、气度?当年,在兰溪身边,她也活得很自我啊!
突然发现自己竟对从前有些缅怀,煮雪用力地摇了摇头,再体面又如何?不也还是伺候人的命,哪怕是自己的子女也是出身便给别人当牛做马的命。所以,她不愿,也不肯屈服于命运。她没有别的资本,她最大的本钱就是自己,她不拿自己搏又有什么别的办法?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不是没有后悔过,但若不是死咬着牙,她也走不到今天。到了今天,就更不是软弱的时候。
煮雪摇了摇头,像是要将心中乍然的柔软晃掉,冷下容颜,再未看芳草一眼,由着她推开门,而她,无视门外那两块冰,一张笑嘻嘻的娃娃脸,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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