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样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云初月敏锐的看见，景夕听见这句话时微微放大的瞳孔。

“你其实很想报仇吧？杀掉害死你母妃的人，以及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云初月又补充了一句。

景夕握紧的拳头倏然松开，对着云初月道：“曾经是这么想过，但是现在已经没那么强烈的杀戮心理了。因为我知道母妃并不愿意看见那样的事情发生，当初她是心甘情愿被献祭，没有丝毫反抗和犹豫，她甚至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你已经走出来了，以后也不要再想着报仇的事情，那样很累。”云初月露出个微笑，她知道景夕的选择是正确的。

杀了国师和皇帝又如何？只会徒增烦恼和负担而已，而且那不是沐仙悠想看到的。沐仙悠已经过世那么久，如果泉下有知，也只会希望景夕过得平安幸福。

景夕一怔，几乎要维持不住冷静的神色，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所有人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就是羡慕嫉妒，只有和云初月在一起，能感受到平等的姿态。这也是他为什么时时想靠近她的原因之一。

他垂下眼帘，忽然低低的笑了，轻声道：“月儿，你这样会让我更加不想放手了。”

云初月一脸黑线，她是好心劝诫他，怎么到了他那里就变样了？

“闭嘴！已经子时了，赶紧滚回去。”她开始赶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算什么？

她只有对他凶起来，才能掩饰内心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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