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繁从皇宫出逃后远走他乡,张曼兰连个可以帮她上伤药的人都没有,甄临风两鞭子抽在后背,她只感觉得到疼,伤口看不到也摸不到,无奈只能作罢。
夜里凉爽,不知道是不是心绪所致,她竟然觉得屋内闷得很,院子里有颗歪脖子树,她只穿了身中衣,三两下爬上树,躺在歪脖子的树杈弯里,不大不小,刚刚可以容纳她躺身。
蜀都的月没有幽州的圆,两头尖尖的,像个弯弯的大挂钩,她仰望夜空,想念奉新的人,甚至是幽州的景。
而此时,幽州,霍府。
霍清一直是个自律的人,自律得可怕,天色擦黑,就早早的歇下,他的房间对面,是一间空房,那里曾经是‘宋闵知’的客卿房。
她在对面住了一个月,时间不长,可不知道为什么,霍清觉得那里似乎住了很久的人,久到他已经习惯,每天睡觉之前,看一眼对面亮着的灯,和灯下投射出来的人影。
那时张曼兰每天都睡得很晚,他偶尔半夜醒来,次次都能看到暖黄色的光,光影里坐了个人。
习惯啊,真是可怕的东西。
他的住处不像沈十三那般奢华大气,有无数个院子,他只简单的住了一进一出的宅子,除了自己的房间,其他屋子都住了下人,当初张曼兰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他对面的那间房还空着。
他没有起夜的习惯,半夜也不会突然惊醒,可对面住了张曼兰以后,他半夜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光看一个投在窗纸上的剪影,就能看好半天,直到她吹了灯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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