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扯开嘴巴笑了，虽然知道，此刻的自己肯定很难看。

她抖着手，终是接过那盒不知是什么材质，入手冰凉刺骨的胭脂，缓缓下拜，“多谢姑娘。”

女子却已困倦的扯了扯衣领，媚眼如丝的眼睛里滚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不耐的朝她摆了摆手，转身瞬间，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吧。”

“是——”

-

一身破旧粗裙的美丽女子呆呆的坐在梳妆镜前，昏黄的青铜镜内倒影出的模糊倩影，眉如翠羽、肌若白雪。眼含秋水，美目盼兮，樱唇小巧，鼻梁挺翘。

她死死咬着唇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镜子里头的女子，乌黑的长发在烛光下柔滑发亮，余光中，镜子前唯一摆放的那盒胭脂，上头的美丽女子正在逐渐消失，她不敢置信的伸手去抚，而后再次愣住。

这不是自己的手——

这双手在烛光下莹莹发白，纤细的指尖一点淡粉，柔软温润，漂亮的仿佛精雕玉琢而成。

她颤抖着起身，一点点缓慢的，褪掉身上不住摩擦皮肤的粗布长裙。

衣裙缓缓坠地。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整个身体在烛火下宛如一块上好的暖玉，纤腰不及一握，身体曲线便是同为女子的她见了，也不由面露痴迷。

这是她吗？

下唇被咬出血，疼痛让她缓过神来。

望着胭脂上的女子彻底消失，成为镜中的模样，她慢慢弯起唇，笑了。

那笑中带泪的模样，煞是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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