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边寒，我不是三四年前的顾岑了，我也不会再上当受制于你，过去种种，皆因我当年的愚蠢而起，所以不管在你那领教了什么，我认栽。但不管你这次还想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我并不想再陪你玩。我想当初我在船上的时候就说得很明白，我见你只会觉得恶心，但你也别觉得我真的不敢杀你。”

她对林边寒，不是不恨，只是恶心比恨更甚。

她心里很明白，哪怕她将有一日杀了林边寒，她也并不会因此而释怀，因为过去的种种伤痛恶果并不会消失，它就扎根在心底深处，永远不会抹灭。

也只有不见这个人，她才会觉得自己稍稍有一点活着的模样。

林边寒安安静静地听她讲完，手里的铃铛绣球被风吹得晃了一下，很不合时宜地发出叮当两声，他似乎反应变得很慢，和这样冷冷冰冰的顾岑对视着，眼睛被灼痛了也仍然保持沉默，隔了好一会才直白袒露他的目的：“我这次找你，是想要你原谅我。”

“我这次，没有再想过要伤害你。顾岑，我没有骗你了。”

顾岑觉得讽刺，又不得不让林边寒认知一个事实：“你来找我，已经是在伤害了。”

林边寒和顾岑呼吸着同一片天地，但有那么一瞬间，林边寒宛若吸附着细细密密的刀尖，它们无孔不入，随着呼吸吐纳，倾轧过他的心肺，要让他体无完肤。

可他又偏偏固执到让人厌恶。

他看向她，用他反复复习、背诵过的唯一可取的答案，说道：“顾岑你说过，我在意你，那样的在意，就是喜欢你。你说过，我喜欢你。还有，你也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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