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有股现代人已经逐渐在失去的气质：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即便为了某些原因要妥协，也有自己坚持的道德底线。

这样的人，社会地位没到一定高度的时候，生活会很困难。这种困难不是指吃不起穿不起，而是没有知音。身边没有能懂你理解你的人，所有的人都把你当成怪物。大家都随波逐流的时候，你就成了河里的顽石。多数人会赞扬顽石的品质，却没有多少人愿意成为这样的人。

陈馨也不能。

她自己做不到，但是她很尊敬能做到这点的老人。叶教授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晚辈，很认真的教导，从做人的道理到学术上的疑难，只要他觉得应该要让学生知道的，就会毫无保留的传递出去。

交流会结束后，陈馨留下来帮叶老整理他的回忆录和这几十年陆陆续续写的一些随笔文章。

陈馨有过出版的经验，跟出版社那边的沟通比叶老的助理还要顺畅，更重要的是，她能从内心去理解叶老出版这两本书想要达成的目的，也可以说是愿望。

之前叶老联系的教育出版社对这两本书的兴趣并不大，只是因为以前出教育类书籍的时候跟叶老合作过几次，所以打算捏着眉头送个人情给叶老。但是陈馨却建议叶老换一家出版社。

“专业的事情最好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处理。师公您如果出的是学术类的书籍，交给教育出版社会更好，因为这一块是他们的专业领域。但是回忆录和随笔，是关于您个人的过往数十年生活的一个总结和缅怀，还有这些随笔，他们都是您的孩子，难道不值得更好的对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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