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局到反击,再到结束的始终,她都没有想过要向谁寻求帮助。
自然,也包括他。
此时,提及到这个话题,明歌一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另外一只手无意识的用银色餐刀戳了戳盘子上装饰的西兰花,略微心虚的,轻声道:“咳,这个呀……我忘了。”
曾经,在长达十年暗无天日的前世,她也不是没有奢望乞求过,有没有来救救她……
可惜,没有。
在老头子躺在医院病床上,垂暮枯朽,奄奄一息时,没有。
在明辞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刑二十年,大好青春年华只能硬生生磋磨在监狱时,没有。
在她只能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时,没有。
从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渐渐的习惯了自力更生,不去依靠任何人——
由父亲病倒天崩地裂般的无助,到后来一手操办他无人来祭拜的葬礼。
由明辞入一半精神支柱崩塌的绝望,到后来固定时间探监,也能隔着一面巨大无声的玻璃墙,在电话那端自我安慰说很好。
由最初从华丽宽阔的别墅搬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被以前从未近距离接触过的老鼠和蟑螂吓得尖叫崩溃,到后来面无表情的拎起鞋将之拍死。
就算重生一世,也暂时无法改变她前世深深的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明歌重重地抿了抿唇,道:“不是想要瞒着你、逞强的意思,只是……习惯了。”
话音轻轻落下。
电话的两端,同时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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