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见季妧又去摸他腕上的伤疤,关山怕再惹她难过,主动说起了后路之事。
“从军那些年,睁眼闭眼都是战事,少有空闲时候,培养心腹的事,并不曾着意想过。
其一,我若以寇长卿的身份拉拢于人,不能明言,失之磊落,也就谈不上心腹。
其二,这是欺君之罪,一旦被发现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何必将更多人卷入其中。
第三,人心不可控,这里面但凡有一两个起了别的心思,或被威胁或被利诱,必令我腹背受敌。”
季妧忍不住吐槽:“你不是怕自己腹背受敌,你是怕寇家被捅出去。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是不是这个道理?”
“娘子聪慧。”关山安抚的拍了拍她。
季妧不吃他这套。
“是不是殷氏跟你说的,我看你是被她洗脑了。”
“类似的话她确曾说过,我身边的亲随也确是她安排的人,不过并非避不开,之所以没那么做,主要还是因为自负,认为自己想脱身时便可脱身,无需留后路。”
恐怕不止是自负,还有一点奢望。
奢望着,在他为寇家做了那么多以后,殷氏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就算不让他认祖归宗,也不会狠下杀手。
可惜,奢望终究是奢望。
“贞吉利说起你在军中,除了练兵和作战,常常独来独往,他觉着是你显示威严的方式,殊不知你秉性如此,旁边还有人监视——得亏着殷氏做的出来,是有多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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